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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 / 推特迷因
刻板一詞原先是指 18 世紀時發展起來的一種印刷技術。所謂的刻板就是一塊堅固的金屬板子,上面是緊密組合的文字與插圖,以用在紙上反覆印刷。
若以刻板印刷的典故作為比喻,現代所說的刻板印象正是一種帶有偏見的陳腔濫調。刻板印象過度預設與簡化現實情況,它是一種僅存在於我們心中的形象。 說到性別時,刻板印象就像那塊僵硬的金屬「刻板」,束縛著女人和女孩的生活,將我們貶化為大量生產的模具。
那麼,如果現實被塑造來符合刻板印象會怎麼樣呢? 如此一來,刻板印象就不僅僅存在某人心中所想的形象,而是變成對現實的準確觀察,就像單純呈現事實的照片一樣。事實上,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年輕女性── 有些甚至是十幾歲的少女 ──正 依賴各種手術讓自己的身體外貌符合女性的刻板印象 。在美的標準方面,我們只是從芭黎絲.希爾頓 (Paris Hilton) 時代過渡到到金.卡戴珊 (Kim Kardashian) 時代:以前要模仿偶像「只要」餓死自己就夠了,現在則不可能靠自然的方式達成偶像的身材比例了。
來源:Unstereotype Alliance
這完全本末倒置,因為變成是現實去試圖迎迎合刻板印象,而且百分之百健康的女人只因不符合刻板印象就被標記為不健康──內奧米・沃爾夫 (Naomi Wolf) 2 早在 1991 年出版的《 美貌的神話 》(The Beauty Myth) 一書中揭示了這點。女性沒有攻擊刻板印象,她們反而是被刻板印象攻擊了。
女性刻板印象被表現得如此亙古不變,結果就是這些刻板印象與女性本身混成一團。那些不想要自身存在被聯想到這些刻板印象的女孩,被說成是壓根不想成為女人,還 被轉介到「性別認同診所」 ,但那些實際上不過是性別刻板印象診所。
來源:Pink News
性別互換
在這場生理性別與刻板印象的洗牌遊戲中,被拖入局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亦然。另一個重要的趨勢是:性別可以改,但男女刻板印象永流傳。 想像一下,刻板印象變成一個僵化的空間 (像那塊金屬刻板),而人們可以隨意進出這個空間。
這裡有個例子:英國的女子樂團 Little Mix,是個多產、善於捕捉著時代精神的流行樂團。在 2021 年,該團的女成員們拍攝了名為「 Confetti 」的 MV,並在影片中扮演「男人」。我們是怎麼知道的呢?刻板印象。她們完全依靠刻板印象來變裝。扮女性時,她們被性化;扮男性時,她們性化女性。扮女性時,她們穿著暴露,我們可以看到她們裸露的肌膚,她們瀕臨失敗;扮男性時,他們穿著整齊,站在主導地位。
另一個例子 :模特兒雀拉.曼 (Chella Man) (穿藍衣者) 是女性,而演員 MJ.羅德里格斯 (MJ Rodriguez) (穿黃衣者) 是男性,但他們的性別跟我們預期的相反。為什麼?因為我們只從他們的服裝、動作和髮型做判斷──這些就是刻板印象。
接下來,請仔細看這張圖 3:
這是 2019 年歐洲歌唱大賽 ──全球最受歡迎的電視節目之一。所有主要的「歐洲」明星都在那裡。人家說我們作為女性的自由和生活在社會的自由,就在於上圖最左邊的男人能夠穿得像右邊穿粉色的女人一樣,而最右邊的男人能夠嘲笑那個穿粉色的女人。 但看看站在中間的人是誰?對我來說,這看來就像現狀。
自由戰士
這兩個趨勢可以總結為兩個主張:刻板印象與性別變得難以區分,而玩弄刻板印象卻被稱為自由。
第一個主張最著名的說法來自酷兒理論家朱迪斯.巴特勒 (Judith Butler) 4,她在《身體之重》(Bodies That Matter,1993 年) 一書中宣稱社會性別 (gender) 創造了生理性別 (sex)。巴特勒並未否認人類的物質存在 5,但她主張生理性別 (sex) 只在與其相關的談話脈絡中才有意義。這個觀點最好的例證,正是 瑪麗.米科拉 (Mari Mikkola) 6 在關於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的學術辯論中,所提出的「出生指定性別」(assigning sex at birth) 的概念。對於朱迪斯.巴特勒來說,產科醫生並不是簡單的宣布和描述新生嬰兒的生理性別而已,而是指定了某一個性別。
將生理性別指定給生來無性別的人類這一概念,是不斷蛻變的父權體制的絕妙一步。如果你能指定性別給人們,那為什麼不能也指定給其他東西呢?一旦你開始指定性別,你又怎麼會將這件事只侷限在人類之上呢? 現在與其討論女人或男人,討論「女用衣著」或「男用包包」所引起的爭議要小多了:這些東西,對你而言是身外之物,真的只是包裝物,與身體無關,卻成為了生理性別的唯一標記。
結果正如女權運動者 安娜.佐布尼那 (Anna Zobnina) 7 所觀察到的,我們有了「中性」的個體,想想那個有名的性別麵包/性別薑餅人,它的全身都是可拆卸的部位:有賣淫用的陰道,有代孕用的子宮,還有讓你扮演男人用的陰莖,也有讓你扮演女人用的乳房。就像電影《玩具總動員》中那個蛋頭先生 (Mr Potato Head),只是改成一個中性版本的 X 性別蛋頭 (Mx. Potatx)。
早在 2000 年,社會學家齊格蒙.包曼 (Zygmunt Bauman) 8 在其重要著作《 液態現代性 》中,已經預見了現今所發生的一切:
「由經歷與生活所塑造的身分認同,只能透過幻想或是白日夢的黏合物來連結在一起。然而,奠基於自傳式經歷這種難以改變的證據,任何黏著力較強的膠水──即便它只比容易分解、隨手可抹除的幻想更黏──看起來都像白日夢已然缺席那樣,前景令人生厭。正如艾法瑞特.茨隆 (Efrat Tseëlon) 所言,這就是為什麼時尚如此符合這個情況:這玩意恰到好處,既不比幻想弱,也不比幻想強。它提供了『探索限制的方法,但既不需要承諾將有所行動,也不必要承擔未來的結果』。茨隆提醒了我們,就像『童話故事中,那件夢幻的衣裝是使人注意到公主真正身分的關鍵,神仙教母就是深知這一點,才會要灰姑娘為了那場舞會穿上禮服。』」
鑒於男人早上有晨勃、夜裡會夢遺,這些堅實的證據使他們不得不依附於「女用衣著」,以實現心中成為女性的幻想:一夜之間成為他們心中透過無性生殖誕生的刻板印象女性,且不須承擔在日常生活中承擔任何後果。
無怪乎「 性別革命 」是由時尚產業引領,他們自己就是性別刻板印象的源頭,同時也是異性戀與同性戀男性合作的完美範例,好生產出他們想要的刻板女性。現在加上「跨性別」,三位一體就完成了。那些表面的配件變成揭露「內在自我」的關鍵,如同包曼所言:你不只是在買東西,還是在挑選 (性別) 身分認同。你可以購買「性別肯認」的服裝,不只是為了穿戴,還是為了成為男人或女人或其他。流行歌手 亞莉安娜.格蘭德 (Ariana Grande) 就是這樣唱的:「你喜歡我的頭髮?哦謝啦,我剛買的。」男跨女作家朱華敏 (Andrea Long Chu) 在《女性》一書中也是這樣寫的:「我最近也買了一個新的陰道。」買賣的不是性,而是有男性在購買女性的性別。他們以前可以召妓,現在可以動變性手術。
包曼引用社會學家哈維.弗格森 (Harvie Ferguson)9 的話:
「在後現代世界中,所有的區別都變成液態,邊界也消失了,一切都可以看起來像是與自身相反的存在;這種諷刺變成一種永恆的感覺,也就是事物可能有些不同,但從未或是沒有從根本發生徹底的變化……『諷刺時代』已經逝去,就為了被『魅力時代』所取代,在魅力時代中,外表被奉為唯一的真實……」
現在決定性別的不再是那些內在又看不見的兩條小小染色體了,肯定不是那個不完整的可憐 XY 染色體決定了你的性別──是你的妝容決定了你的性別。女性化的形象就是女人:她很膚淺,除了外表一無所有,她沒有任何實質的東西──實際上,錯。當外表就是實質,這是一次又一次的本末倒置。
如果上述這些看起來太抽象或不可信,讀讀看這個例子:最近有個 關於美國小姐的案子 開庭了,一位名叫安妮塔.諾埃爾.格林 (Anita Noelle Green) 的男性為了獲得參加選美比賽的資格,他主張說:「 我是一名生理女性,因為我符合女性刻板印象 」。在巴特勒式的思維中,在決定某人的生理性別為何時,他的外表和言語是一樣重要的。
不過是幻覺
自由的主張真是迷人。先別急著擔心你需要錢才能成為一個女人,現在生理性別和刻板印象之間的區別已經被抹除了,之前就是有這些區別才讓女性主義者能反對模糊曖昧的生物命運,而這些性化的物品就是對女人遭到物化的回應:形象即自由。
這裡宣揚的自由正和形象一樣脆弱而虛幻。
這指的是單一個人的自由。珍妮斯.雷蒙德 (Janice Raymond)10 四十年前在《 變性帝國 》(The Transsexual Empire) 一書中早已提出這點。當男性決定逃避社會指定給他們的刻板印象時,便取用了女性的身分認同,而他們正又一次做出一個自私的決定,放棄與壓迫他們的性別角色進行政治抗爭,也放棄了當中原本能夠造福所有人的可能性。
性別刻板印象互換只是一種個人的短期解決方案,當它被用來解決這種長期存在的問題,反而使其背後的事實變得更顯而易見:不是所有人都能這樣玩。在阿爾巴尼亞,有所謂的 burresha 或稱「宣誓處女」(sworn virgins),她們採用男性的刻板印象過活,通常是因為她們沒有男性手足,或是因為她們希望獲得一些自由,比如獨自前去咖啡廳。這一切就像童話故事一樣,她們能做到這樣是有一項條件的:她們必須遵守女性的守貞迷思,因為性行為明顯會使得她們的男性身分崩毀,一旦她們違反了這項條件,現實就會打破幻想。
然而,只有少數女性可以成為 burresha。如果所有女性都為了不再害怕男性暴力,因此決定要利用這個漏洞來生活,那男人又怎麼可能區分「宣誓處女」和其他女人呢?這個 burresha 的特例事實上保護了真正的規範:這依然是一個深受父權制度影響的社會,所以女性終究無法以女性的身分自由生活,而家庭也不能沒有兒子。如同阿爾巴尼亞女作家艾薇拉.多內斯 (Elvira Dones)11 以主角為名的書 中,身為「宣誓處女」的主角的表姐妹說:「在那些山上,試著做個女人看看」──那才是真正的挑戰。
有些人可能會認同人類學家伊菲.阿馬杜梅 (Ifi Amadiume)12 的主張,她研究奈及利亞的伊博族 (Igbo) 社區中「 男性女兒 」(male daughters) 這類做法,並認為這是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不一致的正面例子。但我認為恰好相反: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之間存在著超符應關係 (hyper-correspondence)13。一個物品或一種特徵與一種生理性別如此緊密地連結在一起,以至於採用那個物品或那種特徵,就成為了那種生理性別。這情況也就如同包曼所觀察到的,正是一種「生成」(becoming)14 某人真實自我的奇怪觀念變得活躍的方式。
這種認為一時興起的刻板印象互換就能帶來自由的想法,也忽略了性別刻板印象所奉行的目標。希拉‧傑福瑞斯 (Sheila Jeffreys) 15 在《 美麗與厭女症 》(Beauty and Misogyny) 一書中,闡述了美容活動如何形成有害的的文化活動,這些活動將女性的從屬地位奉上神壇:高跟鞋使女性變得脆弱,長髮滿足男人的戀物癖,而肉毒桿菌其實是一種毒素。即使指稱男性也可以採用這些東西,只是讓男女在物化自我的方面變得機會平等。而這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性別平等。長期以來,我天真地以為人們說的 (社會) 性別 (gender) 平等,只是因為他們太害羞或是像英國人一樣嚴肅,所以不會在公開場合講 (生理) 性別/性 (sex)。結果它其實正是字面上的意思:兩套性別刻板印象間的平等。慈善家與聯合國的神聖使命,就是讓男人和女人在穿高跟鞋方面享有同樣的自由,這樣高跟鞋的刻板印象就可以繼續存在而不受挑戰。
我是故意提到高跟鞋的。在歷史上, 高跟鞋是男性先開始穿 ,但那時高跟鞋的形狀、含義和功能,都與後來為女性設計的高跟鞋完全不同。在 10 世紀的波斯,騎士們使用高跟來把鞋子固定在馬鐙上。在 17 世紀的歐洲,高跟鞋成了男性身分地位的象徵。但當女人也開始穿高跟鞋時,男人就開始覺得這種鞋子穿起來不舒服了。接著,穿高跟鞋這檔事對男性來說忽然變得不時尚了,就因為它與女性聯繫在一起。在父權社會下,生理性別是一個重要的變數:男人穿的東西不會因為穿在女人身上就傳達出一樣的意義。 穿「連身裙」的男性很有權力:例如教宗、神父、伊瑪目、僧侶;穿連身裙的女人就沒有:像是模特兒、新娘、公主、芭蕾舞者。服裝不是權力的來源,生理性別 (sex) 才是。
男造女身的千禧年
在這個將刻板印象視為唯一真實性別的世界裡,陰莖不一定代表男性,陰蒂也不總是代表女性。這樣就不可能解釋為什麼在喀麥隆某些地區的「熨胸」(breast ironing) 習俗,也就是使用燒熱的石頭將少女的胸部熨平,是一種特別針對女孩的暴力行為。同樣的,也不可能區分男性割禮或女陰殘割,因為唯一的方法是得先區分生理男女。
再次提醒,免得你把這些都看作一位偏執的女性主義者的瘋言瘋語。請看另一起法律糾紛:在 2020 年, 跨運人士反對了美國懷俄明州一項禁止切割和改造女性生殖器的法案 ,理由是該法案會禁止對兒童進行「性別重置手術」。這種有害的論點只有在一個特定背景下才合理:以生理性別為基礎的權力分配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性別個人所做之選擇與同意,成為了衡量權力的唯一標準。
同樣也會變得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是,指出男性假扮成女性身分是一種厭女情結,而這只會每下愈況。正是因為男性的優越地位,他們才更能心血來潮地玩弄刻板印象。回到形象的層面,我們女人不能打扮成男性來嘲笑他們:變裝國王的概念不屬於我們文化領域,成為男人是一件嚴肅的事。我們當然也不可能成為變裝皇后:這說明了被嘲笑的並不是刻板印象,而是女人本身。
當刻板印象精神錯亂似地蓬勃發展時,重要的問題就被忽略了。如果刻板印象決定性別,那麼誰創造了這些刻板印象? 誰設計、誰銷售、誰繪畫、誰雕刻、誰從中獲利?
畫家、雕塑家、作家、導演創造了新的刻板印象來讓人迎合。當刻板印象定義了性別,我們女性就無法在男性凝視與幻想之外定義自己。 外科醫生、造型師、情人、教練:男性對女性切割、雕塑並整形,好把我們關進狹小的刻板印象模具之中。
談到外科手術, 內奧米.沃爾夫認為 :「[如果]我們不開始認真地談論它,男造女身的千禧年就會降臨在我們身上,到時我們將別無選擇。」而且,只是在棋盤上移動棋子,是無法改變對弈規則的。我們女人已經厭煩下這盤大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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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反刻板印象 (UNStereotype) 一詞玩了文字遊戲,原文的 UNStereotype 同時表示「反刻板印象 (Unstereotype) 與聯合國刻板印象署 (UN Stereotyp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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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奧米.沃爾夫 (Naomi Wolf) 為美國女性主義作家及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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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男人為康琪塔.伍斯特 (Conchita Wurst) 是奧地利歌手暨變裝皇后,他將自己的舞台角色設定為一名大鬍子女人。穿粉色的女人是艾勒尼.弗雷拉 (Eleni Foureira),她在希臘和阿爾巴尼亞都是歌手和舞者。最右邊的男人是安德烈.米哈伊洛維奇.丹尼科 (Andriy Mykailovych Danylko),他是烏克蘭演員和歌手,他的變裝角色名為韋爾卡.謝爾杜奇卡 (Verka Serduchka),設定是一位閃亮亮的中年婦女。站在中間的是加利.阿塔里 (Gali Atari),她是以色列歌手與演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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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斯.巴特勒 (Judith Butler) 為美國哲學家與性別研究者,其著名的主張包括性別認同是流動的概念,以及性別是表演性的──即性別是由行為所創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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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質存在 (Material Existence) 是一種哲學上的概念,指的是現實世界中具體而有形的實體事物,與此相對的是理想存在 (Ideal Existence),指的是抽象而非具體的概念、思想、價值觀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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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米科拉 (Mari Mikkola) 為芬蘭哲學家,其研究包括女性主義形而上學、性別及色情有關的哲學辯論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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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佐布尼那 (Anna Zobnina) 為女權運動者,特別關心移民婦女、性剝削及針對女性的暴力等議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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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格蒙.包曼 (Zygmunt Bauman) 為波蘭社會學家,他以「液態」描述後冷戰時代的社會性質 : 講求快速與彈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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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威.弗格森 (Harvie Ferguson) 是英國社會學家,以文化、哲學和心理學角度研究西方現代性的發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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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斯.雷蒙德 (Janice Raymond) 為美國基進女性主義作家和活動家,在《變性帝國》一書中,認為跨性別身份體現了傳統的性別刻板印象,是根據男性形象塑造女性的父權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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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拉.多內斯 (Elvira Dones) 為阿爾巴尼亞小說家、編劇和紀錄片製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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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菲.阿馬杜梅 (Ifi Amadiume) 為奈及利亞詩人及人類學家,在其著作《男性女兒,女性丈夫 (Male Daughters, Female Husbands)》中,認為在殖民強加給他們性別差異二分法之前,西方的性別概念在非洲並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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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應關係 (correspondence) 為一哲學詞彙,指思想和現實、意義與事實之間的對應或一致性。例如當思想、觀念或語言在某種程度上反映或描述了真實世界的情況時,就可以說存在著一種符應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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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 (becoming) 為法國哲學家吉爾.德勒茲 (Gilles Deleuze) 提出的概念,意指一切存在都是持續變動的,而它們永遠都在「生成」,而非一個維持在穩定瞬間的「存在」(be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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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傑福瑞斯 (Sheila Jeffreys) 為英國女性主義學者,關心性政治和國際女權主義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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